Wednesday 2 March 2016

四月二十八日1点11分

当我不断地前行,越来越觉得困难,步行困难,连呼吸都困难。就像被一只蟒蛇吞噬的过程,黑黑的挤挤的,一点也动不了。浑身都沾满黏糊糊的胃液,眼球融化掉,嘴唇鼻子融化掉,胸臀部肚子都融化掉,肠子肺部肝脏成为它最好的养料,大概终于是死透了。
       我还是在努力前行,越来越觉得困难。双手在疯狂地用桨划水即使全身发抖痉挛,用可怜的两排牙齿吊着栏杆以免摔成无法辨认的肉泥。就像狂风暴雨中辛苦地飘在空中的垃圾袋,不论沾到谁都会被嫌弃地一脚踢开。
        青青的草,翠绿的森林。我依然在前行。没有旁白没有BGM地走在这条不归路上,记不清为什么要走这个方向,记不清谁把我引向这条路。所有人都面无表情。我觉得自己变成一只瓢虫,正准备飞,忽然一个巨大的影子压下来,清脆的一声就被碾压得支离破碎。
        那个是谁?光秃秃的头,稀疏的牙齿,尸斑,瞎了一只眼,松弛的皮肤连嘴巴都快从脸上掉下。他的动作居然和我一模一样,还同步。难道走火入魔了,被反噬了。有一只大黄蜂飞进眼眶里产卵。塞满了蛋。
         它杀了好多只蜜蜂,用它嘴巴上的大钳子拦腰截断那些人,变成两半,血淋淋!血淋淋!白骨阴森森!啊 我的下半身也不见了。只剩下骨头。为什么剩下骨头还能走路?我不知道啊!
        我想爸爸妈妈奶奶,要回去看他们。身体好沉重,好想摆脱这副身躯。
2015-4-29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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