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2 March 2016

遍历元旦

每年的第一天对全世界人民来说都是特别的存在,仿佛这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会影响到来年的运势,都要做些特别的举动来安慰自己过去的痛苦会结束。

我想以前的元旦确实是有那么些特别的。家里一般都会宴请宾客,亲朋好友来吃饭喝酒。老爸又能跟别人吹牛逼,老妈阿婆又可以各自选择不同的亲戚相互吐槽对方。这种平庸的事发展到中间就演变成闹剧,客人只剩下几个亲戚以后,老爸开始发酒疯表现出对老妈的极度不满,阿婆一旁观看,老妈觉得面子挂不住心里不高兴就吵起来,最后又变成惨剧,像疯子一样相互撕扯打起来,哭的哭,叫的叫,什么都能骂出来,还能把对方赶出家门。连续好几年都上演这样喜闻乐见的家庭肥皂剧,我总是忍不住自己的眼泪,眼泪流到没感觉了,就在心里腐蚀出一个巨大的窟窿。每年元旦的那天晚上睡觉前耳朵里都在精神分裂般地重复韩红的家乡那首歌的幻听,不论如何也停不下来。

出国以后终于离开了家庭肥皂剧的怪圈,然而也还是无法阻止眼泪像柳的泼妇骂街一样如行云流水般竟然不知该如何停住。去年无意中看到了元旦烟花,在我和学弟打游戏的时候,他抽着烟,一副对任何人都无所谓对任何事都高高挂起的样子。烟花十分普通,和过去看到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我就是看得入神,游戏也忘了。学弟和教练聊天,他说想找个外国女朋友。我看了他一眼,忽然感到那些硕大的爆竹烟花就像是在心脏里爆炸一样,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蔓延全身,我不想在他面前表现不堪的一面,于是跑着躲进被子里哭,湿润了被子却干涩了嗓子。烟花的声音不绝于耳,黑之契约者的结尾曲也不绝于耳,脑海里重复的都是哥哥变成小孩子找到妹妹一起坐着火箭飞到星空里的画面。
我度过的每一个时刻都是煎熬的。今年的元旦节我还是在被子里,房间里有两个人,但仿佛都是不存在的。我掉落的头发消失了,那些未洗的碗消失了,凉着的衣服也不见了,就像我是一种混乱的幻觉,幻觉中的感觉。

昨晚的噩梦还没做完,也许今晚会接着,也许会新开展。在睡前我默念了数遍永不复还,期待着也许有一天我能在噩梦里清醒过来。
2016-1-3 0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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